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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看不见的城市

看不见的城市 10 年 1 个月 前 #1396

Intermediate English /Literature /Invisible Cities

01-27
十三世纪时,年轻探险家马可波罗从意大利威尼斯,风尘仆仆来到中国北京。他在这里遇见了蒙古统治者忽必烈汗。这些都是历史。波斯、阿富汗、叶尔羌、和阗……,马可波罗沿着丝路旅经这些充满传奇色彩的中亚城镇;对我们而言,这些城镇当时的样貌就像梦境一样,难以想象;遥远的路程、异国的风情,还有被沙漠掩盖的过往云烟。

伊塔罗.卡尔维诺的奇想小说《看不见的城市》中,年老的忽必烈汗就像我们一样,渴望亲身体验这些奇异的沙漠城镇。老可汗因为再也没有机会一一亲访遍布广大领土的城镇,感到垂头丧气。他拥有这些城镇,却无法真正「拥有」它们。他无法用五官看见、闻到、听到、碰触、尝到这些城镇。既然马可波罗已经一一访问过这些城镇,忽必烈汗要求这位年轻探险家告诉他这些城镇的样貌。

卡尔维诺所写的这本小说中有许多瑰丽、充满诗意的段落,描述着这些珍奇的隐藏都市:记忆与欲望之都、符码与窥看之镇、死亡与天空之城。这些充满想象力的段落,就在马可波罗与忽必烈汗的对话间展现开来。不过,因为他们所使用的语言不同,对马可波罗而言,要向忽必烈汗清楚表达这些不可思议城镇中的声音、气味、实际的感觉等等,是相当困难的。

01-28
《看不见的城市》探索了语言与沟通的问题。马可波罗只能透过「姿势、跳跃、赞叹与惊恐的喊叫、模仿动物的叫嚣声,或者从背包拿出实际物品:驼鸟羽毛、豆枪、石英……」向忽必烈汗表达所见所闻。卡尔维诺认为,马可波罗从那些城镇带来的具体物品或模仿的喊叫声,比语言更能表达这些城市的感觉。卡尔维诺亦藉此暗指人们不可能完完全全表达出自己所有感受。语言实在太抽象了!

忽必烈汗想要「实际看到」他所「拥有」的城镇,这种欲望与野心是不切实际的。我们只可能直接体验某些感觉,而不可能「完全了解」或「拥有」整个国家。马可波罗想告诉忽必烈汗这一点,却徒劳无功。忽必烈汗反而开始想象:「如果拥有每个城镇就像下棋一样,只要了解下棋的规则,终究能完全拥有我的国家。」当马可波罗和忽必烈汗在下棋时,可汗把棋盘看成自己疆域的地图:马可波罗却指着棋盘,娓娓道来制作成这棋盘的神木原产于何处。

这本小说传达了一个理念:我们脑海中美丽、错综复杂的想象画面,来自于人生体验中的短暂感觉的累积,想让这些感觉完全具体化,是白费力气的。就像忽必烈汗想紧握自己国家的野心一样,是徒劳的;这如同我们想抓住自己的过往:只剩满手的沙,飞逝在空气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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